沈默°

脑婆:枳枫。
没更就是在忙。
抄袭+学人精倒大霉。
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,
怒斥吧、怒斥光的消逝。

【竹炭】原罪

黑泥预警、杀人犯文学。灶门竹雄人物设定来自:@尤石马 


祝贺老师新本发售!!献给老师的庆祝竹炭文!!


有部分all炭因素提及。


warning:竹雄第一人称视角。


算是失格 的姊妹篇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——『世界是由扭曲可怖的图形、鲜血淋漓的残肢和缭乱魔舞的痛苦所组成的。』




***



前言。



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兄长口中听话懂事的孩子,人人怀揣着恶劣与痛苦,将它们如数埋在皮肤下,将它们统统浇灌进血液中。



生活单调、乏善可陈,日复一日的斩鬼、休憩、调养,然后接到新的任务,与兄长告别、再踏上同样的征程。



唯一有所改变的是,结识伙伴后,渐渐没有了最初的恐慌与仇恨,内心也越来越麻痹不堪,只是想着,再努力一些、再精进一些,就离解救兄长的目标更靠近了。



至于多年前在风雪中祈求唯一家人平安的灶门竹雄,早已被痛楚掩埋。



只有在看向兄长那双绛红的、灼热的、温柔的眼睛时,才能找到我的存在。

游不到岸边,那便让我溺死在其中;飞不出尽头,那便让我粉碎在半空。


可现在这样——双手沾满鲜血的我,还能获得兄长的关怀吗?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发现兄长不对劲,是三人任务结束回来的那次。




我伤得不重,比起善逸来说,至少还能勉强正常行动。于是便草草告别了忍小姐,在确认哥哥清醒着的情况下,擅自推门进去探望。



那日晚星正浓,灯影绰绰,院内灌木丛生,隐隐约约听得虫鸣。兄长坐在台阶上,眉目出神,月华流水洒了一身,摸不透心中所想。


他好像没听到身后的动静,目光一瞬不瞬落在枝杈上,和云雾缠在一起。



我不敢叨扰,便放慢脚步,稍稍靠近,坐在了哥哥旁边,和他一起发呆。




最近兄长恢复得很好,从只言半语慢慢练习,已经可以断断续续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。偶尔柱们会借着疗伤之名,来这里同哥哥聊天,尽管大多数话题围绕着『任务』,但我还是不太喜欢他们围着哥哥打转,将屋里屋外堵得水泄不通,令人焦躁。



不过兄长心情很好,自从化鬼以来,他很少能获得同外人相处的机会,一方面忌惮着特殊的身份,一方面局限于特定的时间。



我仍尽力维持着听话懂事的弟弟的形象,没关系,只要兄长还陪伴在我身边,这一切都可以容忍、都可以原谅。


倘若某天他亲口告知我——他不再需要我的陪伴,到那时,我会回归到灶门炭治郎最重要的弟弟这个身份。



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。




***




繁星点点,银月璀璨,深夏的傍晚不显寒意,反倒有些燥热。我在兄长身旁坐了很久,久到照明灯笼的灯芯都开始跳动,火光熠熠,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有两只细小的萤火虫,脆弱清冷。


幼时,在云取山的夏季,我与姐姐翻来覆去睡不着,兄长便会带着我们出去看星星。

山上的夜空更为清晰明亮,环境干净,草丛附近常常围绕着大片大片的萤火虫。


那时我抱着兄长的脖子,将脸埋进他的颈窝,迷迷糊糊听他唱歌,伸长胳膊,去够指尖闪烁的萤火虫。



云雾缭绕,月亮黯淡又隐去。



我使用过度的思想无法负荷,一时竟将两个场景混为一谈。


于是我像孩童期那样,试图扑下,等触碰到、清醒时才发现,手指抵在兄长的眼尾,他正柔柔地注视着我,说着“欢迎回来”。



“啊,”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收回手,朝他露出一个笑,“我回来了,哥哥。”



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?——我问道。


想了解,单凭女孩子们口中的消息还不够,想多了解一些我不在时兄长的日常。想知道他见了哪些人、和谁说了话、去了哪些地方。




脸颊有些擦伤,但已经用药水消过毒了,我看见哥哥抬起手,轻轻抚摸着我的侧脸,红眸中盛着一湾湖泊,满满都是心疼。


于是我覆上他的手,在掌心落下一吻,告诉他没关系,已经不疼了。


“如果哥哥能说一些最近让你开心的事情,会好得更快一些。”




兄长很宠我,从小便是。生活在山上并非易事,冬季总是缺衣少食,但在我印象中,这种艰难从未落在我身上,日子过得顺遂无忧,直到…


直到…




我摇摇头,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。



果不其然,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,哥哥的表情倏然明朗起来,他笑的时候很漂亮,眉眼像水桥,单看着心情就能好起来。




他握着我的手,讲起蝶屋的女孩子们,偶尔会送各式各样的插花过来,兄长不惧阳光,虽然我千叮万嘱不许他白天出行,但我也知道,用这种办法束缚不住兄长渴望探索的内心。


所以也就逐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


他讲起院子里新养的双尾金鱼,玻璃缸上涂了斑斓油彩,是附近街角那家的花店老板亲自送来的——人很好,风趣幽默。倘若是兄长去门口迎接,还会加送一支雏菊。



我蹙了蹙眉,手指无意识收紧,捏得兄长轻轻嘶了一声。



“啊,抱歉,哥哥,抓疼你了吗?”我连忙松手,吹了吹那小片通红的皮肤。



没关系。兄长笑着回答。




他没察觉到我的异样,自顾自接着讲下去,我却早已没了听的心思,满脑子都是那位突兀出现的花店老板。



哥哥的声音很轻,配在热烘烘的夏夜,让我更加焦躁。




***




问候结束后,我告别兄长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

路上遇到了哭哭啼啼大声抱怨的善逸、和强行扭送他回来的女孩子们。



正好——我伸手拦下了小菜穗,询问关于花店老板的事情。


她先是一愣,没料到似的,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。我们堵在路中间,走廊寂静,只能听到隐隐风动。

最后还是善逸率投降,他挥挥手,不想掺和进来,转身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。


直至目送他离开,小菜穗才摇摇头,一鼓作气,拉着我来到了蝶屋平时储存药材的房间。



桌上明晃晃摆着一沓厚厚的资料,看笔迹,应当是忍小姐做的整理。上面详细描写了关于花店老板的一切资料,滴水不漏。



最近他来得很频繁,白天黑夜风雨兼程,换着花样带礼物过来,时日精确到分秒,大概随时随地都在做记载。



此人生性好赌,家产还算丰厚,可管理极严,不予金钱支持。他常常在街头巷尾被追着要债,不知被禁足了多少次。


但几年前父母忽然离世,家产便统统转移到了他名下。他挥霍几月,分文不剩,众叛亲离,走投无路之下,租了街角的店面,做起花卉生意。





看到这里,我发觉忍小姐的笔迹焦躁起来,力透纸背。




并未就此从良,听闻,他店中经常出现关系好的女子失踪事件,往往消失一两天,又在野外出现——神志不清,怀疑受药物蒙蔽,过不了多久,便会死去。


只是苦于无证据,才一直拖到现在。



之前采购一直是女孩子们的工作,不了解花店老板的背景,也只是简简单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可某日,在炭治郎执意陪同之后,对方上门送花的概率便忽然高了许多,足以引起胡蝶忍的注意,这才有了这些调查。




“自从发现这些之后,就已经禁止炭治郎和他见面,但是…”小菜穗满脸焦急,又像是自责。她垂下头,双手紧紧绞着衣袂。



“但是什么?”我问道。



“但是炭治郎还是能收到他的信件,明明已经加强防范了,不知是怎么传进来的…”



我心口骤缩,顿时明白了今晚这一出的意思。



那个人这次盯上的目标,是我的哥哥。




资料不是无意摆在这里的,这一切一切消息,都是忍小姐刻意传达给我的。无法用正常手段处理掉的家伙,也是对兄长最大的威胁。


蝉鸣依旧,尖锐又嘶哑。




***




后来发生的事情,很模糊。


我忘记自己是以怎样的表情离开蝶屋,我忘记自己是如何按照资料上的地址信息,敲开了花房老板的门。



他和我想象中一样,散发着让我厌恶的气息。他不是恶鬼,但一定与恶鬼有过接触,我不知他用什么换来了生的机会,至少要比普通交易残忍得多。



我胁迫他一路来到了附近的山峦深处,人迹罕至,草树荒芜,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个地方。




审问是最没用的流程。



血液顺着匕首,一滴一滴抹过我的手腕。刀尖割进心口,切开皮肤,露出血肉,一路往下。温热喷洒的红色液体沾满了我的侧脸、小臂。


我切断他的喉管,看着对方狰狞扭曲的面孔。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场景,哥哥唱的童谣,依旧在耳畔回响。



曾经我一度想作为兄长最强大的支柱活下去,为此不惜违反人性的条例,在我看来,任何事物与人,都不及哥哥重要。



这又如何,至少现在,他还安睡在属于自己的房间中,在乌鸦食尽腐尸之前,永远也不会得知这件事。


不想失去的东西,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。人们渴求的一切有价值的东西,从得到他的那一刻起注定有失去的一天,不惜延长痛苦人生也要去追求的东西,一个都不存在。*¹



如若我是你的支撑点,那我又该向谁祈祷,为我所践行的一切赎罪呢?


我只是个门徒,不是耶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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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*¹:出自『文豪野犬』。



呜呜呜我又来了,谢谢老师不嫌弃!!好喜欢好喜欢!!祝贺老师新本发售!!


另外我直接花式炫本,表示我爱尤石马老师!!!

不过缺了一本终章好难过😢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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